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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作者:
     《紅樓夢》,本名《石頭記》,作者曹雪芹,關於曹雪芹,目前尚存在不少爭論的問題,從他的生卒年到他的字、號,皆不能確定,不過由曹雪芹的好友張宜泉所說,應是姓曹名霑,字夢阮,號芹溪居士。出生於南京,到曹家被抄沒之後,才全家移回北京,而在北京之後曹家的情勢,就甚少記錄,沒有人知道曹雪芹究竟住那,青年期如何渡過,據學者考察,認為他與敦誠、敦敏成為親密朋友,是在右翼宗學裡開始結識的,後來落魄住到了西郊,他的不朽的巨著《石頭記》就是在西郊的山村裡寫成的。曹雪芹晚年生活窮困,又愛飲酒,常常需要靠賣畫來賺酒錢,而《石頭記》的前八十回,早在他去世前十年左右就已經傳抄問是;書的後半部分據專家們研究,認為基本上已經完成,只是由於某種原因未能傳抄行世,後來終於迷失,這是不可彌補的損失。

感想心得:
       在所有的文章中,紅樓夢中的人物之多,個性之複雜,是相當少見的,曹雪芹在作品中,對人物的描述極盡細微,常常能看到以少許的文字來形容一個細節,而用大量的細節來描寫一個人,比方說黛玉第一次見到寶玉時的描寫:「進來了一個年輕公子: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,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;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,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條;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;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。面若中秋之月,色如春曉之花,鬢若刀裁,眉如墨畫,面如桃瓣,眼若秋波。雖怒時而若笑,即瞋視而有情。項上金螭瓔珞,又有一根五色絲條,繫著一塊美玉。」

       從上至下,由淺到深,自外而內,最後點出個人特色,這是曹雪芹在文中慣用的手法,大量的修飾,卻沒有讓人覺得多餘的空間。再者,對每個人物的個性,設定的極為獨特,甚少有相同特色的人物出現在同一場合,而往往都讓每個角色自然的透出自己的性格,甚至在同一件事情發生時,讓讀者由每個角色的旁人視界去瞭解角色。
     
      《紅樓夢》中,主要描寫的是賈府大宅中的起落興敗,還有寶玉及黛玉的戀愛故事,且用簡單的交錯主軸方式,讓讀者不厭不倦。而文中所涉及到的事物,更是讓人眼花獠亂,舉凡歌、詞、對聯、醫、畫、戲劇
等,幾乎都出現過,而且也非淺談,這表示曹雪芹的見識非常之廣,可用「上通天文,下知地理」來描寫他也不為過。
       初看《紅樓夢》時,從一開始的石頭神仙,到賈府內的大闊大氣,以至男女間的曖昧情素,還有虛實間的幻夢實擾,很直接的會把他歸類為一套言情小說,但其內容之豊富,實不能以此定義。第一次看翻開紅樓夢時,讓我直接的聯想的前幾年網路上的一篇文章--「第一次的親密接觸」,其實只是一瞬間有種類似的感覺,兩篇文章都很自然的用大量形容詞去描述一個角色,且在不經意的事件中,加深讀者對角色的印象,讓我最喜歡的,莫非是以兩個角色互相去看同一事件時,兩個不同性格的人眼中的視界觀感。而在《紅樓夢》中,不僅僅是對人事的描述極其高明,在人性道理中,又有更大更多讓人深思的理論,在「虛」「實」中隨心所欲的探索,在功名利碌與淒美奸惡中來回穿梭,讓人目不瑕己,賈府的興衰,寶玉黛玉的情愫,從這裡可以發現一件事,我也被這個作品所吸引,習慣的用這兩個主軸交替的寫出自己的感想,這實在很特別。

      反觀曹雪芹文中對人性的探討,內容中提出女人如水,男人如泥,女性代表的是聖潔,男性代表的是汙穢。其實紅樓夢是完全以女性為主題的故事,描寫的是一群能力超過男人的女性,簡單的說,就是極其男女不平。男性中,唯有寶玉被稱為「天下第一淫人」,而觀之賈府內上下男性皆沾女色,卻只有寶玉有此「美」稱,因其他男性近女色而非近情,唯有寶玉身淫且用情,他與很多女性有關係,但也同時對很她們產生感情,反觀其他男性,卻無感情上的觸發,此處之淫,實為對寶玉的佳許。
而在文章中,又能體會出作者曹雪芹對世間一些規範與倫理的感覺。從「男人皆濁物」一直到賈家的中心並非寶玉而是那十二金釵,很能體會作者對男權社會的極度不屑。再者,從親人規範到三角戀情中的難以取捨,更有種沼中潛龍,振翅難飛的自艾感,對身懷奇才,卻受限在體制、規範下的難以發揮,而深感遺憾。

  中國自古以來,皆是男權社會,就算到現代,女權主義抬頭,卻還是受制於古法及各家古思想的牽制,難以達成真正的男女平等,或許曹雪芹的許多思想不見得是正確,卻值得省思。對於男性的淫慾及女性的感性,在許多的文章、音樂,甚至是漫畫中皆可觀之一二,很多人將其思想,以類似紅樓夢的「夢」,來加以敘發,在現實中,很難自由的去表達一些所謂黑暗面的思想,就像人常說想做一個真正的自己,不想再披著面罩,虛偽、假惺惺的過日子,有多少人真正能辦到,就算辦到了,也只被當成瘋子一笑置之。對情對愛的渴望,直接與衝動,被社會規範及道德倫理壓抑的喘不過氣,這一切都在紅樓夢中展露無遺,而由文章與作者思想直接碰觸時,那種震撼,又怎是二三句能形容。 

  而在文中出現很多的曲子,直到現代,仍是許多表演中的常客,深刻的故事,動人的劇情,許多讀者在腦中編織的畫面,在現實中由戲曲工作者去呈現,有些人會認為,幻想中的美好,何必由別人具體的呈現,但這卻也是紅樓夢的一個重點虛實間,甚至影響到讀者在看小說時的幻想,那真與美間的平衡。說到章中的曲子,第五回出現的紅樓夢,讓人印象深刻,看過小說後,雖然自己不懂樂理,卻也想去聽聽由如此動人的劇情所唱出的曲調。

  "木石前盟,金玉良緣,真情至性的紅樓夢。"紅樓夢,是作者曹雪芹對人生的看法,也是不吐不快的遊戲筆墨。 女人,是它描寫的重心。它也是中國有史以來正式過女性真實過性格的小說。愛恨交織的女人,在富貴人家中雲聚煙散,花開花落。對紅樓夢的女人而言,短暫的少女時期,是她們唯一能綻放光采的時刻,過了,便是春夢如雲散,飛花逐水流。 
       
   其實,紅樓夢不過是一個少年的愛情歷史,但它的「經典」之名使得人人只敢將它束之高閣。還原它本來的面目,使它得以真情至性見世人,將曹雪芹的「滿紙荒唐言」和「一把辛酸淚」剪裁成一個美麗動人的少年心事,在一氣呵成的故事中,我們彷彿也站在大觀園裡,用清明的眼睛看自己的少年心情,感受那些其實永新而長在的酸甜苦辣。陪賈寶玉走過一段既平靜又激盪的情愛掙扎,陪林黛玉流完那些必須流乾的眼淚,像薛寶釵冷眼靜觀富貴如煙消散,看晴雯嘻笑怒罵、襲人忍住嘆息...... 
       
    女人是水做的。這是寶玉從前最愛說的一句話。那男人呢?記得秦鐘曾經這樣問他。男人是泥做的,所以混濁不堪。我和你呢?秦鐘不肯放棄,不斷拿這問題煩他。我們是混濁不堪的泥?寶玉偏著頭想了很久。事實上,說這句話的時候,他根本沒把自己算進去。那一年他十三歲,眼中看不到自己,他也還未認識秦鐘。他不曾把自己算做男人,或是女人。他對這紅塵世界未曾看透,就忙著他為它下結論。待年紀漸長,他才發現,水與泥是混合為一氣的。 
       
   現在,他站在高聳山崖處看金陵城。金陵城和他十三歲那年一樣,紅塵滾滾,繁華依舊。但是,在一剎那的恍惚之間,金陵的雕梁畫棟全都消失了。所有肉眼原能看見的一切,化成一條泥河,慢慢的往前奔流,一直流向天際,急急湍湍,混混濁濁,無息的流。他凝視著那無有止境的河。愕然發現似曾相似的臉。 
       
    秦可卿美如白牡丹的臉,瞬間轉為病逝前無生氣的容顏,像一朵隔夜的玉蘭頹敗的花瓣,隨濁水流去了。秦鐘秀如白荷的面容,也輕輕巧巧的沖走了。他也看到黛玉。黛玉最是水的,她終其一生,她不斷為他流淚,為自己流淚。她用眼淚還清她前世的債。她的淚水滴進他心裡,打出一個又一個洞,前生之債,她欲還,他難收,這一點一滴都是痛。還有寶釵如芙蓉的臉龐。她從不掉眼淚,但她無淚的臉一種無言的抗議;她的淚藏在每一個認命的微笑裡。她是一股泉,深深流在堅硬泥土裡的泉,以冰冷的岩層,遮掩自己內心的溫度。他也看到父親賈政嚴厲的臉,還有他費盡力氣揮下來的鞭子,他閉起眼來,但已感受不到從前的椎心之痛了。他看見鳳姐的臉像一個慘白的面具,一成不變的看著他笑,她纖細的身子猶如無生命的布偶,隨著那猩色的水流漂浮,悠悠流向遠方。而他也看見自己了。穿著同樣大紅色披風,在泥水中掙扎了幾下子之後,消失了...只剩盪漾的漣漪隨著水遠去。 
       
    「寶玉,寶玉...」遠處有人喚他,一跛一跛的向他走來,笑道:「世上萬般事都一樣,『好』就是『了』,『了』就是『好』,若不了就不好,若要好就須了!」寶玉沒有回答。他已經不叫寶玉了,那個叫寶玉的人忽而在濁流之中,隨著水波從他眼裡流走,一去不回。他對道人笑笑:『一切都好。走了,走了...事事都了!」 著寶玉的記憶幽遊,我同情黛玉無法和寶玉白頭偕老,甚至在死前卻因誤會而怨恨他。她的不諒解,必定是寶玉心中永遠的痛...而寶釵算是無辜的受害者,寶玉的心給了別人只留下無思想的軀殼給她,或許她把對寶玉的失望轉化成她對她胎中骨肉的期待吧?!襲人算是少數得善終的一個女人,但人算不如天算,也證明習慣與依賴並不是愛,不曉得她花了多少時間來學會忘記寶玉?花多少時間來淡忘以前的習慣?晴雯的下場悲慘,但總算也不往痛快淋漓的活過。看了紅樓夢的故事,回想我的過去...似乎呼應了那麼一點『假作真時真亦,假無為有處有還無』。
 

最後,對曹雪芹如此偉大的作家,真的深感佩服,雖然對晚年狂飲這件事仍不能瞭解,或許那也是一種浪漫,亦或是想洗淨自己曾說出那不可洩露之玄機的一種方式?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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